的坏话。如果你的恋情跨肤色或性别,后果更严重。而且一旦结了婚,做爱的时候你也只可以做某些事情,其他事都是会遭人唾骂的。总之,性爱本身是无害的,侵略才有危害性。性爱不会伤害任何人。”
“不对,瓦尔!那强奸或诱奸呢?鲁克丽丝[49]就是被性毁掉的。”
“鲁克丽丝是被侵略性毁掉的。性和侵略二者交叉了。那是塔伦对她的侵犯,也是她自己对自己的侵犯。我不明白,她都能刺自己一刀,干吗不刺他一刀?强奸只不过是涉及生殖器的侵略。在性方面对人的伤害方式不止这一种。但这些都不是纯粹的性行为。”
“那性堕落呢?”
瓦尔跳了起来:“什么是性堕落?”
米拉呆若木鸡地坐在那儿。
“是同性恋?口交?还是手淫?”
就算是过来人米拉,也只试过其中一种,她只能摇摇头。
“那你到底是指什么?什么样的性行为能被你称作堕落?是有害的吗?”
“就是……色情……色情本身……还有那些在派对上涂口红的男人……天哪,瓦尔,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瓦尔坐了回去:“我不知道。你是说SM吗?”
米拉红着脸点了点头。
“S和M只不过是人类的‘控制-顺从’关系在卧室里的一种表现,这种关系还可以发生在厨房、工厂里,发生在任何性别之间。这种关系令人浮想联翩,但性本身并不丑恶,丑恶的是残忍。性是没有堕落之说的。只有残忍才是堕落的,但那又是另一个问题了。”
瓦尔点燃一支烟,滔滔不绝。她提到了“多相变态[50]”,她说,整个世界就像一窝小狗,蜷缩在一起,相互舔,相互闻;她还提到了异族通婚和同族通婚,批判所谓的种族纯化观念是多么荒谬、有害;她还认为,是关于所有权的那一套陈腐观念,使得性被丑化了。
米拉又喝了一杯,感到浑身不自在。她觉得有点儿不堪重负,不是因为瓦尔的长篇大论,而是因为她语言中的巨大能量,那由她的身体、声音和表情辐射出的能量令她不安。她尽量不去深想瓦尔的话。瓦尔很极端,很狂热,她就像莉莉一样,对同一件事说个没完,好像别人也和她一样感兴趣似的。她沉默着,感觉自己渺小极了。瓦尔的能量将她的能量湮没了。
“你要把全世界都湮没了,”她抱怨道,“你想当世界的独裁者吧。”
瓦尔不为所动。“谁又不想呢?”她笑着说。
“我不想。”
“其实,我骨子里真的像一个守旧的牧师。我每周会走上布道坛,教这个世界如何自救。”
“你还真以为自己可以做到啊。”
“当然!”瓦尔笑着大声说道。
米拉悻悻地回家去了。
然而,她会去回想瓦尔说的那些话,而那些话有时候也确实能帮到她。瓦尔对性确实了解甚多,一方面因为她经验丰富,另一方面是因为她非常聪明,且认真思考过。对她来说,性近乎哲学。她通过性来认识整个世界。她曾说过,布莱克[51]是唯一真正了解这个世界的人。她常常在晚上读布莱克的著作,那本书一直放在她的床头柜上。她说,即便他是一个大男子主义的人,可他知道什么是生命的完整。瓦尔和别人上床,就像其他人和朋友吃饭一样。她喜欢他们,喜欢性爱。除了片刻的欢愉,她对性爱几乎没有别的期待。同时,她还说,是我们高估了性爱;我们希望从中获得极乐,可那只是好玩而已,很好玩,但不是极乐。
她是一个快乐的人,是我所认识的最快乐的人之一。这种快乐不是微笑或欢乐意义上的快乐。她是一个幻想狂,她喜欢幻想政治、道德和思想白痴。她享受幻想的过程。我想,她身上有一种治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