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他吗,他是什么样的?叫诺姆,对吧?我是说,你看着他、和他说话的时候,有没有爱的感觉?还是那只是一种习惯呢?”
“那是一种安全感。”
“你还想要那样的安全感吗?”
她们正在瓦尔家的厨房里。米拉和伊索过来吃晚饭,艾娃去上舞蹈课了。瓦尔的房间也在一栋三层小楼里,但那里的天花板很高,百叶窗很大。房间是白色的,看起来很干净,窗台上摆着一丛一丛的植物,有藤蔓类的,有盆栽,窗边摆了一张低矮的柳条桌。没有窗帘,只有竹帘子,照进房间的阳光被植物反射出清凉的绿色。两张矮沙发套着鲜艳罩子,铺满靠垫,屋里还有几把白色的藤条椅,椅子上铺着漂亮的绿色和蓝色垫子。靠墙摆着一个大书架,墙面挂满海报、版画、非洲面具以及木雕人像。
“真漂亮啊,瓦尔,”米拉进去就说,“你是怎么布置得这么漂亮的呢?”
“我们刚住进来时这里又脏又乱。但克丽丝和我,”她说着搂住女儿的肩膀,“一起磨平墙面,上灰泥,再磨平,然后刷漆。可好玩了,是吧,克丽丝?”
那女孩瘦弱、苗条,长得很漂亮,却有些闷闷不乐。她轻轻从母亲的臂弯里抽身出来。
“克丽丝正在青春期呢,所以她恨我。”瓦尔笑着说。
女儿的脸涨得通红,嗔怪一声:“妈!”就离开了房间。
“磨平、上灰泥、刷漆都是你做的?”
“当然,那又不难。”
米拉跟着瓦尔进了厨房。“我得去切菜了。”瓦尔抱歉地说。
克丽丝坐在餐桌旁,正以低沉而严肃的语调和伊索交谈。瓦尔和米拉进来时,她们起身慢慢走出厨房。“我们这次谈话要保密。”伊索朝瓦尔挤挤眼睛,又回过头去和克丽丝说话。“没错,比如,如果你将十五世纪的佛兰德艺术和十六、十七世纪的佛兰德艺术作对比,就可以看出来。那其中表现出对物质和财富的迷恋。他的观点是,在尘世里,财富是上层阶级的标志,所以,从某种意义上讲,加尔文主义被世俗化了,被转换成了资本主义……”她们边说边走出去了。
瓦尔朝米拉扮了个鬼脸:“我那早熟的女儿啊。”
“她多大了?”
“十六。二月份就满十七了。她在读高年级了,有点儿早熟。”
“她很漂亮。”
“是啊。”瓦尔切着洋葱说。
米拉在厨房里踱步。这里宽敞明亮,窗台上的植物依着窗户攀缘。圆桌上铺了一块艳丽的条纹桌布,水槽前的地板上铺着一块鲜艳的大地毯。一整面墙边摆着的一米高的搁架上,码放着几十种香料,有的米拉连听都没听说过。柜台上放着一排排明晃晃的塑料质地、红红绿绿的小罐子。
另一面墙上也贴满了“墙纸”。米拉走过去看了看,发现是从书上或杂志上剪下来的页面。有波斯的、印度的,还有中国的,都是些有点儿色情的画。米拉移开视线,走到窗边,深深地吸了口气。“你的婚姻维持了多久?”她紧张地问。
“太他妈久了。”瓦尔正往炖着的肉上倒酒,“四年。他很浑蛋,和其他男人一样。但我已经不恨他了,不恨他们了。他们也没办法。他们生来被培养成浑蛋,我们生来就是天使。我们当天使就是为了他们能当浑蛋。你没法打破这样的规则,他们也不能。”她笑着说。
“你是说,你后来一直没有再婚吗?”米拉小心地问。
“想不出我为什么要结。”瓦尔有些心不在焉地回答,同时用一个小勺子舀香料。她把香料拌入肉中,转身对着米拉,“怎么,你想再婚吗?”
“我想过。我是说,我以为我会再婚。大多数离婚的人都是这样想的,对吧?”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焦虑。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