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2/7 页)

双生视界 若泽·萨拉马戈 19 字 2024-02-18 07:57:40

心告诉了她对制片公司的造访,在登记处的寻找,以及和那位聪明而芳香的女职员玛利亚的对话,他是否向她展示了,或者将要向她展示署名玛利亚·达·帕斯的那封信,是否,终究,作为妻子,他将让她参与这场危险的、思维的起伏动荡。回答是否定的,三倍的否定。信是昨天上午收到的,而那一刻,安东尼奥·克拉罗唯一关注的,便是寻找一个没有人能找到它的地方。它就在那里,夹在一本《电影史》的书页里,这本书将不会再唤起埃莱娜的兴趣,因为,在他们刚刚结婚的头几个月,她已经十分好奇地读过它了。事实上,我们可以说,安东尼奥·克拉罗迄今为止除了对这件事翻来覆去冥思苦想之外,没有制订出让人满意、名副其实的行动计划。然而,我们享有的特权——即知晓直到这个故事最后一页将要发生的事,除了那些在未来尚待发明的以外——让我们可以预言,演员丹尼尔·桑塔-克拉拉明天将打电话到玛利亚·达·帕斯的家里,只是为了看看是否有人在家,别忘了现在是夏季,我们正处在休假期,但是他将不会说一个字,从他的嘴里将不会溜出任何一点声音,绝对地沉默,以免让话筒的另一方产生困惑,将他的声音混淆于特图利亚诺·马克西莫·阿丰索的声音——在这种情况下他除了伪装成后者别无他法——从而对当下的事态造成不可预知的后果。最让人意想不到的是,几分钟以后,在埃莱娜下班回家之前,同样也是为了看看是否有人,他将给历史教师家打个电话,但这一次他将不乏说辞,安东尼奥·克拉罗已准备好了一番演讲,无论电话那头有人在听,还是他必须对着答录机讲话。以下就是他将要说的,以下就是他正在说的,下午好,我是安东尼奥·克拉罗,您一定想不到我会打电话,如果不是这样那才叫我吃惊呢,我猜您不在家,也许到外省享受假期去了,很自然,我们正处在休假的季节,无论如何,不管您在家还是不在,我都要请求您帮我一个大忙,请您在回来之后立即给我打电话,我真诚地觉得我们还有许多东西可以相互倾诉,我相信我们应该再次会面,不是在我乡间的宅邸,那儿确实太远,而是在别的地方,一个幽僻之处,在那里能避开于我们无益的好奇的目光,我希望您能同意,给我打电话最好的时间是早上十点到下午六点,星期六和星期天除外,但是,请注意,只到下个周末为止。他没有补充一句,因为从那时候起,埃莱娜,也就是我的妻子,我不知道是否跟您提起过,将待在家里,那是她的假期,无论如何,虽然我并不忙于参拍电影,我们也不会外出。这无疑等于坦白了她并不知道正在发生的事情,而且,由于此种境况下毫无信任可言,一个理智而镇定的人不会将夫妻间的秘密和盘托出,尤其考虑到形势的严峻。安东尼奥·克拉罗,事实证明他思维的敏锐并不逊色于特图利亚诺·马克西莫·阿丰索,觉察到如今已经互换了角色,从现在开始,需要乔装打扮的人是他,而那一开始看起来仿佛历史教师毫无来由的,迟到的挑衅,即邮寄给他那副假胡须,如同邮寄给他的一个耳光,终于有了一个目的,它诞生自一种预见,宣布了一种意义。无论安东尼奥·克拉罗与特图利亚诺·马克西莫·阿丰索要在什么地方见面,必须伪装自己的都是安东尼奥·克拉罗,而不是特图利亚诺·马克西莫·阿丰索。就像特图利亚诺·马克西莫·阿丰索戴着假胡须到这条街道上试图窥看安东尼奥·克拉罗和他的妻子一样,安东尼奥·克拉罗也将会戴着这假胡须到玛利亚·达·帕斯居住的街道去探究她是怎样一个人,也将戴着这假胡须尾随她到银行,甚至有几回尾随她到了特图利亚诺·马克西莫·阿丰索的公寓附近,他将这样在必要的时期内做她的影子,直到正在被写下和将要被写下的文字的强迫性力量被以另外的方式安置。说了这些后,不难理解安东尼奥·克拉罗起身去打开衣柜的一个抽屉,里边有一个盒子存放着许久以前曾经装饰过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