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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诺·马克西莫·阿丰索问;您不记得了吗;只有一点模糊的印象,我的大脑有些混乱,昨晚上几乎没有睡着;您是不是生病了;生病,不是,只是有些焦虑;那也不是小事儿;没关系,校长先生,您不用担心;您昨天说的,一字一句,都记录在这张纸上,您说,关于历史教学,我们所需要做出的唯一严肃的决定,乃是我们应该从后往前教,还是从前往后教;这些话我不是第一次说;当然,您已经说了许多次,以至于您的同事们已经不把它们当真了,他们在听到最开头几个词儿时就笑了起来;我的同事们都是些幸运的人,他们太容易发笑,校长先生您呢;我,什么;我是问,您是否也没有把我当回事,您是否也在听到最初的几个词儿,或者接下来的几个词儿之后笑了起来;您足够了解我,我不是轻易发笑的人,尤其在这种场合,至于是否拿您当回事,这是毫无疑问的,您是我们最优秀的教师之一,学生们喜爱您并尊敬您,这在当下算是个奇迹;那么您叫我到这里来究竟是为了什么;仅仅是为了请您别再说了;别再说那个唯一严肃的决定;是的;那样的话,我将不会再在会议上发言了,如果一个人觉得他有些重要的想法需要交流,而另一些人却不愿意听他说话,那么这个人最好保持沉默;从我个人来讲,我总是觉得您的观点是很有趣的;谢谢,校长先生,但是这话别对我说,请对我们的同事们说,尤其是请对教育部说、此外,这个主意甚至不是我想出来的。我什么也没发明,比我更强有力的人提出了它并为它辩护;但却没有显著的效果;您能理解,校长先生,讲述过去是最简单的事,一切都被写了下来,所做的不过是重复,鹦鹉学舌,将学生们在作业里写下的或在发言里说出的一切与书本对照,与此同时,要讲述每一分钟都在我们面前炸裂的现在,在每天讲述着它的同时沿着历史的河流上溯到它的源头,或者就近,努力试图更好地理解那将我们带到当下的事件的锁链,这全然是另一种歌唱,需要付出许多劳动,需要持之以恒的勤奋,您得紧绷着神经的弦索,丝毫不能松弛;您说的一切令人惊赞,我相信,即便是教育部长也会被您的雄辩说服;我很怀疑,校长先生,部长们就是为了说服我们而存在的;我收回我先前说的话,从今天开始,我将毫无保留地支持您;谢谢您,但是最好别抱有幻想,教育体系还是由掌握实权的人说了算,他们可不会喜欢这种改革;我们将坚持立场;曾经有人断言,所有伟大的真理都是微不足道的,我们应该找到全新的方式,甚或是似是而非的方式来表述它们,以使它们不至于堕入遗忘;谁这样说过;一个德国人,施莱格尔,但更有可能在他之前已有别的人这样说过了;引人深思;是的,但是最吸引我的是那个迷人的主张,所有伟大的真理只不过是琐屑渺小的,其余的,假定需要一种全新的,似是而非的表述来延长它们的存在并给予它们某种本质,就不再是我关心的事了,终究,我只是一个中学历史教师;我们应该多谈谈,亲爱的朋友;没有那么多时间,校长先生,此外,还有我的同事们,他们与您显然有更好的东西要谈,比如,如何用一个不过大脑的微笑回答严肃的字眼,还有学生们,我们不能忘了,可怜的孩子,因为没有人对他们说话,有一天他们将无话可说,想象一下,如果所有人都在聊天,这个学校将会是什么样子,我们将什么也做不成,所有的工作都得等着。校长看了一眼手表,说,午餐也在等着呢,我们去吃饭吧。他站起来,绕过办公桌,出于天然的喜爱之情,将手放到历史教师的肩膀上,后者同样也站起身来。不可避免的,他在这个动作里觉察到某种父辈般的感情,但是这个动作,由于出自一位校长,显得更自然,甚至更合适,如果我们对人类之间的关系理解得不错。特图利亚诺·马克西莫·阿丰索身体里敏感的发电机并没有因接触而做出反应,这个接触意味着他刚才获得的评价里没有丝毫令人讨厌的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