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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

阵阵的绞痛自小腹发出,随后迅速扩散到上半身,肚子痛得仿佛要缩成一团,这份痛楚是缓慢而逼人的,她忍得大汗淋漓,连咬牙的劲儿都快没了。

察觉到身体的不适感,江凛想起自己之前查过的分娩前的征兆和感受,她便惊觉自己现在这不是胎动,而是羊水破了!

这小崽子怎么挑这会往外钻啊!还让不让她睡觉!

江凛只觉得头疼,忙不迭按了铃叫医生过来,肚子难受得要命,不出几秒她的额头便起了层汗,手无意识地攥紧床单,咬唇隐忍着。

直到医生们急慌慌地推开病房门,她的呼吸也急促起来,肚子传来的阵痛让她几乎出不了声,虽然已经做过了心理准备,但是她真没想到会这么疼。

整个人如同被火车碾过,江凛甚至觉得要是这么疼上几个小时,她简直是要生无可恋。

一群人将她给安放到床上,江凛只觉得浑身难受得厉害,压根就没心思去管别人怎么动她,只想着赶紧结束这痛苦。

这娃前几个月让她这么省心,分娩的时候应该也不闹腾吧?

江凛讪讪地想着,心里却不免有些底气不足,开始止不住的去怀疑这孩子安分的可能性。

闻讯赶来的贺从泽成功见到了即将被推进产房的江凛,他两步并做一步上前,紧紧握住她的手,放在唇边吻了吻,“凛凛,没事,有我在外面。”

他的声线几分颤抖,江凛能听出他的不安与无措,遂在百般不适中腾出了那么点儿清醒,抬起手虚虚摆了两下,豪气扬言:“慌什么,今天太阳落山前,这孩子肯定得出来!”

话刚说完,江凛便被推进产房,她的手从贺从泽手边滑过,他似是不舍地探了下,然而却未能挽留。

因为之前听说什么分娩也算是个生死关,所以贺从泽对此还是颇有些心悸的,他在产房外来回踱着步,从左到右从右到左,助理都被他晃得眼晕,便道:“小贺总,江小姐这是无痛生产,受不了太多苦的,你不用着急。”

贺从泽恍若未闻,只拧紧一双眉,“我怎么总觉得安不下心……奇怪……”

然而事实证明,贺从泽的这份不安,果然没有错。

江凛肚子中的孩子大抵是百分百继承了她的逆反与执拗,丝毫不理会母亲让自己太阳落山前出来的要求,愣是到了夜晚时分月亮高挂天上,也没点儿动静。

产房中,助产士以及助手们都累得不轻,而起初精力充沛,怀孕期间养胎学习操刀手术各不耽误的江凛,也已经把贺从泽这个名字咬在嘴边骂了个无数回。

产房外的贺从泽听着,却觉得心安——还有力气骂自己,看来应该问题不大,估计也快,继续骂!

江凛肚子里的孩子也不知是怎么,这会儿即将出世了竟然格外的难缠,江凛甚至怀疑这小东西前几个月来的安分,就是为了现在的折磨。

夜色沁凉,月亮在暮色中泛着莹白的光辉,繁星在旁闪耀,分外的亮堂。

然而就在此时,贺从泽隐约听见产房内传来江凛的声音:“出来!”

是“出来”,还是“出来了”?

贺从泽在外面等得心焦,他愈发坐立难安,偏偏还不能进去看江凛和孩子的情况,只能在外面干等着,一颗心实在是被拧成了麻花。

产房中,江凛俨然已经筋疲力尽,她正忿忿地想着为什么不是谁塞的娃就让谁生,就听助产士一声惊喜道:“出来了!”

终于确定了。

江凛整个人都松懈下来,差点眼睛一闭晕过去,然而浑身上下疼得都快不是自己了,她哪能成功失去意识,怕是清醒得不得了。

等等。

江凛在短暂的欣喜过后,突然反应过来——孩子怎么没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