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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生 若泽·萨拉马戈 19 字 2024-02-18 07:57:40

这样的算术很容易做。如果有人对我们说他写了一封信,可信上却签着另一个人的名字,只有两种假设可选择,要么是这第二个人在第一个人的请求下写了这封信,要么是那第一个人,为了某种安东尼奥·克拉罗不知道的原因,伪造了第二个人的姓名。就是这样。无论如何,考虑到信封上寄件人的地址并不是第一个人的地址,而是第二个人的地址,制片公司的回信显然是寄送给她的,考虑到在看过回信以后,所有后续行动都是由第一个人进行的,与第二个人决然无涉,从这个事实里得出的结论,不仅符合逻辑,而且显而易见。首先,显然、确凿、清楚无疑的是,双方都同意制造这场神秘的书信事件;其次,因为安东尼奥·克拉罗同样不知道的原因,第一个人的真实目的将会保密到最后一刻,而且他做到了。反复琢磨着这些初步的推断,安东尼奥·克拉罗消磨了三天时间,直到收到那位谜一般的玛利亚迟到的信件。和复印件一同寄来的还有一张卡片,上面写着一句话,但没有签名——我希望它能派上什么用场。这正是安东尼奥·克拉罗此刻要问自己的,在此之后,我该如何做呢。然而,必须得说,如果我们将语言过滤器或筛子的理论应用在当下,我们将觉察到一种堆积物、一个剩余、一种残存,或者按照同一位玛利亚青睐的说法,一些沉渣——这位玛利亚,安东尼奥·克拉罗为了他自己才知道的什么原因,先把她叫做金丝雀,接着又叫做夜莺——这些沉渣,我们说,既然我们已经知道了分析它们的各个步骤,将会揭示一种意图的存在,这意图也许尚不精确,尚且混沌,但我们可以以脑袋担保,它将不会浮出水面,如果信末的署名不是一个女人,而是一个男人。意思是,如果特图利亚诺·马克西莫·阿丰索有一位男性密友,两人共同谋划了这个曲折的陷阱,丹尼尔·桑塔-克拉拉将会仅仅撕掉这封信,认为它不过是与问题的实质——即让他们相互靠近,但照此下去,极可能又会将他们彼此驱散的绝对同一性——无关紧要的细节。可惜,这封信的署名是个女人,玛利亚·达·帕斯是她的名字,而安东尼奥·克拉罗,由于在演艺生涯里从未扮演过迷人的引诱者,或者粗鄙下流的角色,尽其所能从生活中获得某种平衡性的补偿,虽然并不经常取得有益的后果,正如我们才刚偶然见证的那段和制片公司女职员的轶事一样。需要澄清的是,之前所以没有提到他的这些情色的嗜好,只因它们与当时叙述的事情无关。然而,既然人类的行动,通常来说,取决于来自我们一直所是的本能主体各个主要和次要节点的冲动的汇集,同样也取决于,很显然,无论多么艰难,我们依然能够引入行为动机里的一些理性因素——既然在上述行动里,纯洁和肮脏同时出现,忠诚和推诿分庭抗礼——我们将无法公正地对待安东尼奥·克拉罗,如果我们不能哪怕暂时地接受,关于他展现出来的对信件签名的明显兴趣,他无疑会给我们提供的这样一种解释:即想要知道特图利亚诺·马克西莫·阿丰索,这封信智力上的作者,和他以为的这封信的实际作者,玛利亚·达·帕斯究竟是怎样的关系,这属于一种自然的、非常人性化的好奇心。我们已经足以认识到,犀利和目光长远是安东尼奥·克拉罗并不缺乏的品质,但事实上,即便在犯罪学领域声名显赫的最精明的调查者也难以想象,在这个诡谲的案件里,与所有的证据,尤其是所有书面证据相反,这封信精神的作者和实际的作者是同一个人。有两种不言自明的假设需要考虑,后者的可能性要大于前者,第一种是他们仅仅是朋友,第二种是他们仅仅是情人。安东尼奥·克拉罗倾向于后一种假设,首先因为它更相似于他通常参演、但仅限于见证的电影里的情感阴谋,其次,正因为第一个理由,他发现自己已经轻车熟路,并有了已经撰写好的脚本。是时候问问埃莱娜是否知道这里正在发生的一切,是否在这些天里,安东尼奥·克拉罗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