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走也得走！”婆子往前拽楚柳荷，“你今日来这里，再晚回去，传出去该有人嚼舌头根子了！”

眼看马上就能见到姬如晦，楚柳荷又急又委屈：“黎昭昭也没走！你拉扯我做什么！”

“她能跟你比吗？”

那婆子急起来，不小心把心里话说出来：“她是个没爹没娘的野孩子，没人教养落了下贱，怎能跟你比！”

黎昭昭站在二人身后，原本开心的笑容逐渐变得冷漠。

“跟老婆子回去罢！夫人该等急了！”

婆子硬是将楚柳荷拽动了。

楚柳荷正要找黎昭昭寻求帮助，没想到她已经先一步越了过去：“走吧。”还不忘对将军府的管家道谢，“管家伯伯，替我多谢姬大人，改日再来拜访。”

没办法，楚柳荷只得跟着婆子离开，

一路拉拉扯扯出了门，那婆子理也不理黎昭昭，拉着楚柳荷往另一头去了。

黎昭昭独自一人往回走，嘴里吃着甜甜的蜜饯，心里有些烦闷，走到一堆石子儿跟前，一脚踢飞好几块。

沙土飞扬而起，又缓慢地沉落下来。

“你才没教养呢！你全家都没教养！”

黎昭昭低声哼道。

身后忽然传来脚步声，黎昭昭还以为是将军府的人出来了，让了让才回过身。

“小蹄子，你站住！”

还没转身黎昭昭便听见一声喝骂。

她茫然地回头，只见原本拉着楚柳荷的婆子去而复返，不过一晃神的功夫，身手敏捷地冲到她跟前来，扬手甩了她一巴掌。

“啪——”

力道之重，黎昭昭当即一阵耳鸣，什么声音都听不见了，只觉得从嘴巴里到头顶全是麻的，好半天回不过神。

等她能听见了，那老婆子的骂声才传进来：“……没爹没娘的下贱东西，竟敢诓我们家姑娘的东西，那么大一块儿寄名锁，金子做的！你也敢拿！”

“果然你们二房养出来的都是贼！欺负她小姑娘不晓事儿，老婆子我可不糊涂！赶紧把东西还了来，否则我老婆子可是个粗人，专对付你这种下作胚，看我不把你这贱蹄子的手剁下来！”

“听见了没有！”

黎昭昭脑袋和耳朵全都嗡嗡作响，可听她骂得难听，还想分辨两句，没料到那婆子已经上来扯她的衣服，要把那把寄名锁翻出来。

“你干什么……”黎昭昭用力推开她，“这把寄名锁本来就是我的东西，我娘留给我的东西……”

婆子撅着嘴，下猛力去扯黎昭昭的衣服，两下就将她怀里东西扯得散落一地。

都是些不值钱的糕饼点心，那把寄名锁一下就被瞧见了。

黎昭昭先一步扑过去抓了起来，婆子没抢着，又和黎昭昭扭打在一处。

楚柳荷在马车上瞧见婆子和黎昭昭打起来，不得已跳下马车去劝：“那把寄名锁是我是我给她的，马嬷嬷！马嬷嬷算了！算了吧！”

“不能算！这贱蹄子骗你的东西，骗了这一次就有下一次！绝不能叫她得意！夫人叫我老婆子跟出来，就是恐你被欺了去！”

“贱蹄子！把东西交出来！”

马嬷嬷是个干力气活儿的，下了死力，且心思阴毒，专往人脸上抓扯，没一会儿便将黎昭昭娇嫩的脸抓出好几道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