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衍一时语塞。

“……”

僵持了一会儿。

赵衍好像有些妥协了：“非要亲一下么？”

黎昭昭动了动，一双黑溜溜的眼睛瞥向赵衍。

“啊？”

她小心地确认。

赵衍没再重复，而是有些无奈地看着她：“梨梨。”

“我听着呢。”黎昭昭也不明白他是怎么个意思，揉了揉自己有点发烫的脸。

却听到赵衍又问了一遍：“一定要亲一下？”

“……”

黎昭昭差点咬到舌头。

本来她听赵衍问第一句时，以为他是在警告自己，但听到这第二遍，黎昭昭才发现，赵衍怎么有点讨好她的意味。

于是她梗着脖子，小声地转过头：“可以吗？”

“……”

赵衍沉默了一会儿：“好。”

“！！！”

黎昭昭的精神又好了起来，往赵衍身旁挪了挪：“不许反悔。”

“不反悔。”话既出口，赵衍显得十分坦荡。

他这副坦荡的样子倒是令黎昭昭一时无法下嘴。

她忽然有种强迫良家妇女，逼良为娼感觉。

赵衍与她四目相对，神色平静。

黎昭昭又往前挪了几步，小心思摇摇欲坠。

“算了。”

最后，她一屁股坐在了赵衍身旁的凳子上，抱着膝盖道：“我错了。”

她其实不该纠缠赵衍，如果他没认出自己还好，认出来她还这样，无异于加害赵衍。

黎昭昭想，要是以后被赵宣誩查到她和赵衍有过些什么，她和赵衍肯定都不会好过，首先她就会第一个死得很惨。

“我错了。”

黎昭昭又嘟囔了一遍，面露忏悔。

搭在膝盖上的手忽然被什么温热的东西覆盖住，黎昭昭低头看去，竟然看见赵衍执起她的手，握住。

她愣了。

“你没错，”赵衍不知为何，轻声咳了咳，“梨梨，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

黎昭昭的重点立刻转移到了他的咳嗽上：“世子爷，你还好吗？”

她站起来倒了一杯水，递给赵衍：“我刚刚昏了头，你别放在心上。”

“现在能理我了？”赵衍放下茶杯，正襟危坐。

黎昭昭抱着膝盖，诧异地看他：“我什么时候不理你了，我怎么可能……会不理你。”

她转回脑袋，揉了揉脸。

“梨梨。”

赵衍欲言又止，顿了顿，“以后不许这样对别人，知道吗？”

黎昭昭看着屋顶的木板想了想：“不太可能，我要是这么对别人，肯定早就挨打了。”

这么一说黎昭昭突然发现，赵衍脾气还真是特别好，就算对他做很多很出格的事情，他都能容忍。

要是他能够再喜欢我一下就好了。

黎昭昭看了看赵衍，眼眸黯淡。

“我才不会对别人这样呢，”她嘁了一声，“他们又没有你好看，又没有你厉害，我干嘛要对他们这样。”

听着她小孩子心性的语气，赵衍笑了笑：“梨梨，但愿你将来不后悔。”

“后悔什么？”

黎昭昭托起下巴。

赵衍不答，忽而问道：“你一个人到这山上来，是为了你大哥？”

一下被问到了重点。

黎昭昭噎住，张了张嘴又闭上，侧身从腰里摸出一块东西：“世子爷，你的虎符，还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