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黎昭昭心虚地看他：“我当时那么小我哪知道这是什么，而且、再说了，你这东西根本就不值钱，我就当了十一两。”

远不如赵衍腰带上那块一百二十两的玉值钱。

不过赵衍的玉她后来赎回来了，却是没有赎姬如晦的这块令牌。

“好在你的小叔叔南阳王世子后来派了人去救你姑父，”姬如晦冷笑，“否则有你后悔的。”

黎昭昭无功不受禄：“既然你自己赎回来了你就拿着呗，就当那十一两银子是给我的。”

“收着吧，我也不是平白给你。”

姬如晦收了冷笑，转而变得正色而温和：“就当做给你大婚的随礼如何？”

“你先说这块令牌到底是干什么的？”黎昭昭问。

“七年前我得知七王要除掉你姑父，正好我有五百骑兵驻扎在青州，赶去曲埠只需一日，我便将这令牌当做赢棋的彩头给了你。”

“想着你是个聪明的丫头能认得这东西，将它托人送去给你姑父，好救下他们的性命，谁知你愚钝不堪，送到当铺里去了。”

黎昭昭吃惊：“……”

“我、我哪里知道……”黎昭昭想为自己辩解。

姬如晦打断她：“这令牌就是调动那五百骑兵的信物。”

黎昭昭挠了挠头：“哦，我知道了……但是，我现在不需要了吧。”

姬如晦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是不需要了，”他别过脸，笑容极淡，“以后会有人保护你。”

“那你给我干什么。”

黎昭昭还给他。

姬如晦顿了片刻，变得十分严肃：“赵宣誩此人城府极深，我妹妹嫁给他不过半年，将军府的势力几乎被他分走大半。”

“我观他为人凉薄狠辣，他日难免过河拆桥，我们这些人……怕是没一个能得善终。”

黎昭昭睁大眼睛看着他。

“故而，我才将这令牌给你，”姬如晦合拢她的掌心，将令牌推了过去，“不论你调动他们去哪里，只要你最后能够用它保我妹妹一命，我便感激不尽！”

姬如晦眼神中布满无奈：“赵宣誩若登上皇位，她不是赵宣誩的对手。”

黎昭昭呼吸一滞：“他怎么会对太孙妃下手，那可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

姬如晦淡漠道：“保不准。”

“我……”黎昭昭觉得紧张，“万一、万一我也保护不了她怎么办？”

背负人命的感觉可不好受。

“这么多年我也算看着你长大，”姬如晦坚定地看着她，“以你的为人，我信得过你。”

“他日我若遭遇不测，这份恩情，我姬如晦来世必当相报！”

姬如晦对着她俯身一拜。

黎昭昭看着那枚令牌，脑海中反复出现姬如晦小时候几次救下她的画面，最后只能紧紧捏在手里：“好，本来也是我欠着你的救命之恩。”

“令牌我为你妹妹收下，希望不会有用到的一天。”

“……”

姬如晦遂了心愿，腾挪着转身离去。

黎昭昭叫住他：“姬大人，你不会有事，是你想太多了，真的！”

姬如晦没有回头看她，背影消失在凛冽的冬日里，只留下一句话。

“别再把我的东西送到当铺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