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衍很快也出来了，和进去之前一样，表情平静。

“你爹跟你说什么了？”一出来，黎昭昭便兴冲冲地问。

“没什么。”

赵衍淡淡回道。

黎昭昭在他身旁追问：“你们好歹说了这么久的话，什么都没说吗？”

赵衍一边走下台阶，一边拉住她的手：“《太上一乘海空智藏经》，及《参同契》丹药药方心得。”

黎昭昭皱起眉头：“这些都是什么？”

“我不知道。”赵衍说。

黎昭昭：“……”

“好吧，我也不知道，”黎昭昭摸了摸下巴，“亏你爹刚刚还夸我有慧根呢。”

赵衍淡笑：“不必在意。”

黎昭昭从腰上扯下来一个金色掐丝的圆球香囊，提起来晃了晃，圆球是镂空的，两边轻轻一扭可以打开，里头装着一枚符箓，上面写有她和赵衍的名字。

“所以这枚符箓是你爹爹给的对吗？”她问赵衍。

这是成婚前一天，赵衍托人给她送来的东西。

“嗯。”他应道。

黎昭昭开心起来：“你爹爹送了我符箓，刚刚又夸我有慧根，说明他还是很喜欢我的对不对？”

赵衍顿了顿：“嗯。”

“这个符箓上写了你的小名，阿蒙，”黎昭昭托着圆球香囊问，“那我以后可以叫你阿蒙吗？”

“可以，”赵衍甚是随意，“随你。”

黎昭昭把香囊系了回去，赵衍这才看到她手上还有一个黑漆漆的木盒子，目光一下变得紧张：“他方才给了你东西？”

“你说这个吗？”

黎昭昭把盒子举起来，笑道：“对啊，这个是你爹刚刚让那个小道童给我的仙丹，我忘了跟你说，看来他真的觉得我很有慧根啊。”

赵衍面色古怪，语调严肃道：“收好就是，不能吃。”

黎昭昭脚步慢下来：“啊？不能吃吗？”

不知怎么，一听到这话她隐隐感到胸口发疼。

往台阶下走了两步，赵衍觉得不放心，于是道：“拿来，我替你收着。”

“……”

黎昭昭见他伸出了手，有点懵：“盒子是可以给你的，但是里面的丹药……”

她把木盒子递给他，很抱歉的模样：“……丹药我已经吃完了。”

刹那间，赵衍面上血色尽褪。

黎昭昭以为这丹药是什么极其珍贵之物，对赵衍更加抱歉：“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我还以为给我的就是可以吃的……”

话没说完赵衍一把抓住她的肩膀，焦急地低吼：“什么时候吃的，快吐出来！”

黎昭昭愣愣地看着他：“不可以吃吗？我不知道。”

赵衍没有解释，直接用掌心去拍她的脊背，企图将她吃下去的丹药震吐出来。

“你别打我，我下次不吃就是了……”黎昭昭小声地往后躲，感觉赵衍真的在很用力地敲打她的背。

也不知是不是他拍得太用力，黎昭昭突然“哇”的从嘴里溢出一口鲜血，浓稠发黑。

她揪住心口的衣服歪倒下去，胸膛像被人用刀剖开似的疼。

“梨梨！”

赵衍俯身抱住她。

黎昭昭疼得吸不上气，声音带了哭腔：“你好小气啊……我就吃了一颗丹药……你居然把我给打吐血了……”

说完便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