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军，XX年（两年多之前），你们的人从西城区天河通讯店一次性购买了五十张电话卡，目前在用的有二十二张，而这二十二个人分别是金虎安保的你，金虎金融的王春林……”

听着张默一个接一个地报出他们的名字，韩军的脸色愈发地难看。

他完全没想到，警方的视角会如此的刁钻，其他的线索不去追，却抓着手机号来说事。

可这些东西，他无法反驳。

因为在他准备胡乱编个借口的时候，张默却拿出了第一次问他时的录音。

“公司统一发的，怎么，警察还管别人用什么手机号？”

那个时候的韩军，只是以为他们问的是打架斗殴的事情，根本没有想到，这个坑早就给他挖好了。

这个时候，他才意识到，人家根本不在乎自己是不是打架斗殴！

“你不说话也没用，你以为，我们只找了你一个？”

韩军眼见无法解释，索性闭口不言，以沉默来对抗。

但张默是什么人，他一眼就看穿了韩军的心思。

弃用的二十七张卡里，有两张涉及命案，韩军根本解释不清。

以韩军在张御虎团伙中的地位，警方有理由怀疑，那些案子都有韩军的身影。

事实也是如此。

只是韩军并不知道警方现在已经掌握了多少证据。

监控室内，李一鸣一瞬不瞬地盯着韩军，从他细微的表情上，他已然断定韩军绝对是直接动手的人。

而在审讯室里，张默继续给韩军施压。

“韩军，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必死，什么都不说，张御虎就会念你的好？然后照顾你的家人？”

韩军依然垂首不语。

“但你可能不知道，你不说，有人也会说。戴罪立功的机会，我们会公平地给每一个人……你不是主犯，这一点我们很清楚，但是，即便是从犯，轻判还是重判也是有区别的。”

听着张默的话，李一鸣在监控室里不住地撇嘴。

这是典型的囚徒困境。

道理很多人都懂，但这种困境在实际情况中却是无解的。

韩军可能觉得自己死定了，说与不说结局是没什么差别的。

但张默的话却又是一种暗示。

你交代了，那么最后你可能判个从犯，未必一定会死。

你如果不交代，而别人交代了，在别人口中，你哪怕是从犯，参与的比重也绝对不会少，大概率……死定了。

别看他们没事的时候，人前耀武扬威，真到了这里，还能硬起来的根本就没有。

张默没有对他用“大记忆恢复术”，最初李一鸣还有些不太理解。

对这种人，上上强度不是应该的么？

但张默却告诉他，一旦用了“大记忆恢复术”，以韩军这种老油子，肯定就会猜到警方掌握的证据不足。

听他那么一解释，李一鸣瞬间释然了。

他不是科班出身，但肯定不会小瞧那些科班出身的老刑警对于嫌疑人心理地把控。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过去，张默看了看手表，说道：“韩军，机会我已经给你了，你可以自己考虑考虑，要么戴罪立功，要么就死撑着等别人把你咬出来。热时间不太多，你自己考虑清楚。”

而就在这个时候，审讯室的门被推开。

一名一大队的警察喊了句：“报告！张队，有新线索了！”

张默脸上的喜色一现，旋即冷静下来：“嗯，我知道了，你在这里等着，我过去看一下。”

说着，张默起身急匆匆地离去了。

而接替张默的那名警察，进来之后只是瞥了韩军一眼，便再也没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