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蜉蝣撼树(第1/2 页)

李君璞想起段晓棠家乡,那里的军队禁止饮酒,全然是另一种运转方式,“如果在你的家乡,会是什么结果?”

段晓棠义正严辞地回答:“一旦伸手贪,必然会被抓住,该吐出来的吐出来,该判刑的判刑,绝不会容忍,哪怕是一文钱。”

李君璞苦笑着转身,“我原以为你们军费得来容易,或许会挥霍无度。”

哭哭穷卖卖惨,就能要到手,这得多容易。

段晓棠差点气到跳脚,“怎么可能,每一分每一文钱都有它应该去的地方。”

种花家的军费总额虽然让蓝星所有国家都心惊不已,但我们一般只谈人均。

人均,已经很少了。

不能再少了!

段晓棠义愤填膺,“这时候应该抓几个人明正典刑。”

李君璞依然只能苦笑,“能怎么办,不能宣之于口的规则。”拿到光天化日之下来说便是犯了众怒。

“潜规则?”段晓棠脑中浮现一个词。

李君璞点头,确实贴切。

段晓棠天生不信奉教条,“对就是对错就是错,不能因为打着“规则”的名义就认为是正确的。不仅潜规则如此,明规则亦是如此,否则律法只是摆设!”

不符合大众利益,不适应时代的规则乃至律法都是需要改变的,与时俱进。

李君璞:“你认为我该怎么办?”

“能怎么办,闭嘴!”段晓棠斜了李君璞一眼。

今日他只是从孙安世卢照口中验证了自己的猜测,确凿的证据不可能交给他的。

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更别说他只是负责治安的县尉,即使是军职又如何。这种通天的篓子一般人哪能填的上。

李君璞:“我看你刚刚义正严辞,端的是急公好义。”

“看不惯的事情多了,”段晓棠靠在树干下,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显得非常放松,“我还看不惯地痞流氓恃强凌弱欺负人,但能怎么办?”

若是孤身一人全无拖累当然可以替天行道行侠仗义,但现在不得不考虑会不会给家里带来麻烦,被救助者后续会不会继续受到骚扰和侵犯。

此间若是有苟字真经,自己至少是引气入体筑基在望,再过十年约能金丹大成。

李君璞察觉段晓棠说这话绝非没有来由,“昨日县衙抓了几个逼良为娼的地痞,据说是被白二撞上的,你也在场?”

“不是白二是白三。”段晓棠猜白秀然打的是白湛的旗号,日后若是结婚了,这个人选就该换成徐昭然了。

可怜徐昭然,人在宫中站,锅从天上来。

李君璞当然知道段晓棠嘴里的白三不是白三郎而是白三娘。尽管白秀然的小字已不是秘密,但除了段晓棠等人并无人直呼其名。

“你认为该如何待那些地痞流氓?”

段晓棠:“如果查实罪行,作奸犯科者,坐牢服苦役杀头论罪该怎么办怎么办。”

这就是段晓棠与大部分人的区别,换做同样“有本事”的葛寅来,大约是小恶打一顿,大恶真的“替天行道”了吧,不会考虑官府威严律法公信。

“我希望无论白天还是黑夜,女郎们即使孤身一人,也能毫无顾虑地走在路上。”

夜不闭户路不拾遗,是圣人们对天下大同的美好愿景,但也不能夸口能让女子安心独行。

不说黑夜,连白日女子也不敢独行,换在某些偏远坊市,连男子亦不敢轻易涉足。

段晓棠偶尔言行异于常人,并非疯癫,而是他自幼所接触的环境与他人不同。换句话说,他所有的言行背后都有一套严密的运行逻辑,并非凭空而来。

就如一套军阵,真正能摆出来和只在书上见过的人,说法定然是不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