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17(第2/3 页)

醒来的女性 玛丽莲·弗伦奇 47 字 2024-02-18 06:52:39

惯。五岁那年,诺姆和邻家的孩子比赛谁尿得远,他母亲发现了,就吓唬他再这样做小鸡鸡会飞走。比起她吓唬他的话,她那惨白的脸和拽他回家时那急促的呼吸更令他印象深刻。十九岁,他恋爱了,那是他约会过的第一个女孩。他们订婚了。可他在外面上大学时,她和镇上埃索石油公司所属加油站里的一个技工私奔了。此后几年,诺姆都处于被背叛的悲伤中。他的一群朋友介绍安托瓦妮特给他认识,她是那种轻易就能和人上床的女孩。于是,他就在一辆三九年款福特后座上破了处。他心里充满了罪恶感,可又带着某种朦胧的愉悦感,或者说情感。只是自此以后,他便不再积极寻找这种感觉了。诺姆心里有一种很微妙的感觉,至少在那些天是的。他和朋友们一起笑谈这段经历,笑安托瓦妮特,可他隐约觉得,事情本不该这样,那本不是他会选择的方式。

小时候,他喜欢画画,可家人并不鼓励。当然,他们也没有强烈禁止。只是画画这件事和整个家庭的运转方向不一致罢了。家里唯一挂着的绘画作品是柯里尔与艾夫斯[28]石版组画;他们从不读书,也不听音乐。但他们不会觉得少了什么,只是这样的事不存在于他们的世界而已。他们让诺姆去上骑术课——他父亲首次参战时是骑兵。他想去西点军校看球,父亲很鼓励。他发脾气的方式从来都一样:西点军校队一输球,他就踢收音机。收音机很遭罪,可他的家人也能接受这种方式,因为他们不允许他以别的方式发脾气。若他以除此之外的任何形式发脾气,他们都会认为他精神失常,会冷冷地送他回房间,不给他饭吃。

诺姆学会了做一名他父亲所谓的绅士。他什么都懂一点儿,但每样都不精通。他做什么事都没有激情。他学习,成绩不好不坏,总是得C。他踢球,但没有成为主力球员。他的社交生活很愉快,但总是很节制。他约会,但性欲并不强烈。

他通过家人认识了米拉。在他眼里,她非常漂亮、柔弱、天真,同时又有些老练。也许是她的思想让他觉得她老练,因为她想到了一些他没想到的东西,可是,随着和她的关系越来越近,他开始从大学朋友那儿听说关于她的事,然后就觉得米拉没他想象的那么天真。这两种相互矛盾的印象令他纠结:他想把她留在身边时,就对她说外面的世界不安全,到处是危险的男人,他知道这样就能吓到她;他生她的气时,就大声叫骂,说别人都说她是淫妇。在他看来,她是那种具有神话色彩的处女与淫妇的结合体,尽管并不完全符合他的想象。他根本就没想过那会是什么样子。他从来不去想任何危险的东西。他对父母、职业和生活圈子的感觉一直都不偏不倚,还略带点儿幽默和不屑。这种避免陷入困难和危险的做法,如同他做什么都很适度一样,成了他的一贯特点。他总是走在宽阔、平坦的路上,看着那些选择狭路的人要么疯掉,要么变得粗鲁无礼。在他的词典里,这些词差不多是同义的,疯狂只不过是更过分的无礼而已。在某种意义上,他是一个超越了自身年龄的理想绅士。

对于他来说,米拉似乎是完美伴侣。他是科学家,是和事实打交道的,他了解世俗中的体育、金钱和地位;而她是艺术家,懂文学。她会弹一点儿钢琴,对艺术和戏剧有所了解。她似乎天生具有良好的教养。她给他增光。尽管她读了两年大学,他也从不觉得她不该像他母亲一样做家庭主妇。她得照顾他和他们的孩子,她还能提供他的家庭所缺乏的文化和教养。从表面上的各个方面看,他们的婚姻都是很称心如意的。他们都来自中产阶级、共和党家庭,虽然她接受过一些天主教的教育,但她和她的家人现在都不信教,也不会激起他的家庭对非清教徒的蔑视。她受过教育,她很健康,也并不娇生惯养,结婚头几年也不会拒绝做家务。除此之外,米拉身上还有一种无助、脆弱的气质,这点从内心深处打动了他。一切似乎很完